空谷幽兰是什么意思 (静若幽兰是什么意思)

空谷幽兰,汉语成语,拼音是kōng gǔ yōu lán,意思是:空谷:空旷的山谷。幽兰:即兰花,又称草兰。形容十分难得。常用以比喻人品高雅。出自刘鹗《老残游记》第五回:“空谷幽兰,真想不到这种地方,会有这样高人。”用法:作宾语、定语;指人的人品。

静若幽兰 :像空山幽谷的兰花一样,在平静中独自绽放。(不受外界的惊扰,或者对外界的惊扰视如无物)。 静若幽兰 拼音: [ jìng ruò yōu lán ]

众多写兰花的诗词中,最爱苏辙的《种兰》:“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根便密石秋芳草,丛倚修筠午荫凉。欲遣蘼芜共堂下,眼前长见楚词章。”苏辙以兰自喻,其发自内心的名节情怀与君子情怀,是一种个体生命道德价值的安顿和理想人格的体现。

自古以来,人们就把兰花视为典雅和坚贞不渝的象征。它空谷幽放、清新脱俗,不因无人赏识而无芳,有高洁而不随世浮沉的气节,有“不采而佩,于兰何伤”的品质。她“气清、色清、神清、韵清”,一直深受古今名士的喜爱,或供养于书斋静室,或陈列于案几窗台;或吟诗作赋以咏叹,或挥毫泼墨以抒怀;甚至有“子夜唯恐兰睡去,故而秉烛把花照”的痴迷贤者。

兰花品种繁多,我国主要有“五大家”:春兰、蕙兰、寒兰、建兰和墨兰。春兰花容端正、香气幽雅,根、叶、花均可入药;蕙兰植株挺秀、刚柔兼备,清代书画家许鼐和有诗赞曰:“士夫气概谪仙才,座上争夸领袖来;自入江南重声价,千金不易此花魁”;寒兰修长健美、优雅俊秀,香味清醇久远,凌霜冒寒吐芳;建兰叶片宽厚、直立如剑,具有滋阴润肺、止咳化痰之功效;墨兰还叫报岁兰、入岁兰,每年公历元月开放,可谓不为世俗、独守高雅。它们统称为中国兰,都涵有清婉的气象。

对兰花的鉴赏,一般讲究形、韵、意结合。外形或直立刚健、弓垂含劲,或叶条风发、含薰清舞,或“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各有情怀或况味。兰花之韵,似泼墨山水,寥寥几笔,即风骨峥嵘、寓意深远,还有一种立于深谷的孑然独立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通透之境。意是指其文化内涵和象征意义,如赏其花色,把清白同贞洁联系起来,比喻人的“素心无欲无私”;赏其花香,以“幽香溢远、沁人心脾”来引导人们向上向善,行稳致远;欣赏花势,以“寸心虽不大,容得许多香”来励人有容乃大,能屈能伸;欣赏瓣型,以“包容众花之美”来颂扬华夏民族坚贞、善良、敦厚、质朴等品德。

兰花鉴赏的最高境界,即以无花为有花,以无形为有形。此时看花不是花,看兰亦非兰,而蕴含其中的只有深远的渡人价值和充盈的精神气节。忧国忧民的孔子,奔走于列国之间,有一天看见高洁的兰花与杂草为伍,而感发“兰为王者之香”,随后写下著名的《幽兰操》,寓意人的品格应如幽兰一样浩渺无俗,并以此教育弟子“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爱国诗人屈原种兰、咏兰、“纫秋兰以为佩”,彰显其忠贞不屈,至死不渝的情怀。勾践在吴国当人质时,种兰于渚山,不仅仅崇敬兰花的生生不息,其志却在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爱兰如痴当属郑板桥,他曾自言:“七十三岁人,五十年画兰,任他雷雨风,终久不凋残。”在他的笔下,兰是葳蕤生姿的,是朝气蓬勃的,是神采飞扬的,是俯仰有致的。他写兰,也经常咏兰:“一竹一兰一石,有节有香有骨”,“石上披兰更披竹,美人相伴在幽谷。试问东风何处吹?吹入湘波一江绿”。近代人中,最欣赏陈毅元帅的《幽兰》诗:“幽兰在山谷,本自无人识。只为馨香重,求者遍山隅。”兰花长于深谷,素雅端庄,不争不显,但由于它幽香清远,才使得循香而来求花的人遍布山野。

 

品兰花,不可错过其清廉之气。它素身皎皎,冰根碧叶,一身正气,清白干净。它不焦不躁,不争不抢,“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它不偏不倚,不纷不扰,“千古幽贞是此花,不求闻达只烟霞”。它至清至纯,根生自然之土,叶沐清新之气,虽为世人所请,但只与知己为伴,不与俗物为伍,卧居高堂不奢华,静处茅舍亦芬芳。

 

兰品折射人品,人品决定艺术成就。明末清初文学家彭士望曾赞其学生郑去非,不仅画得一手精妙的兰花,还具有兰花一样的超凡品格。彭士望在《书门人郑去非兰卷后》中写道:“人不似兰不可画,郑忆翁其人哉!其始称好兰者惟屈正则,而尼父尝引为‘同心之言’。兰不苟受人知,自古然矣。”意思是,画家若不具备兰花那样的品行、气节和情操,是不可能画出兰的神韵、气质和风骨的。

 

总之,赏兰似赏人,评兰如评人,兰品似人品。

 

既有中国兰,就有热带兰。热带兰艳丽,大朵,常见的有万代兰、蝴蝶兰等。冬天,买几盆热带兰摆在家里,郁郁葱葱,与屋外的萧瑟相呼应,养眼怡心。可惜,热带兰没什么香味,只是花朵硕大、花形多姿。我更喜欢到山间寻找野兰,挖一些回来栽培。它们的香有层次,恰到好处,香得淡定,香得优雅。

 

公安黄山里的兰草是药,从不攀附“兰花”之名。有一段时间,我常和祖父到黄山的子山禅竹山上寻找兰草。身为中医的祖父说,诸药皆有灵,均不能过度采摘,须以爱善传递本草之情,用敬畏延续本草之命。对我来说,兰草除了能治病救人,还给予人类的审美对象——这也是栽培的重要意义。

 

去年夏天,文友快递给我两盆虎皮兰,它们看起来坚毅挺拔,五六片叶子耸立似锹,放家里品位立马就上来了。有时,往往越简单越自然的植物,却蕴含着大美。不由想起清代文学家龚自珍的一篇文章《病梅馆记》,一些封建文人画士把“曲”“欹”“疏”作为审美标准,而刻意将“天下之梅”“斫直”“删密”“锄正”。但在作者眼里,这是病态之梅、扭曲之梅。美来自自然,也来自单纯。正是从这个角度,人们更喜欢山野里的兰草,喜欢它们的淡然而生,喜欢扑面涌来的幽香。

 

平时最爱临摹两幅兰画:一幅为赵孟坚的《墨兰图》,其运笔柔中带刚、松秀明快,把兰花迎风披拂、满谷幽香的潇洒姿态和画家超逸孤傲的情怀融为一体,整个画面格调高雅,诗意无限;另一幅是齐白石的《兰花图》,简括、苍润、雄秀,寥寥数笔即风神振发,满纸生气,殊耐咀嚼。不由想起李方膺的名句“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

 

在古代,常把诗文之美喻为“兰章”,把友情之真喻为“兰交”,把良友喻为“兰客”,而今,把守正脱俗的君子可否喻为“兰人”呢?

版权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