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儿
重庆方言里有一个有趣的叫孩子的称呼—崽儿。这个词用来形容人是褒贬不一。《新方言》一书里说:“成都、安庆骂人则冠以崽子。”但是,在重庆,“崽儿”是长辈对男性晚辈的称呼,相当于“小子”、“小伙儿”。褒贬程度要放在具体的语境中去考量,但是多为一种亲切的、玩笑式的称呼。
嬢嬢niáng
重庆人习惯性的叫“阿姨”为“嬢嬢”。是对比自己辈分大一辈的女性的称呼。但是,嬢嬢又不止有“阿姨”这一个意思。在重庆,不管是不是亲戚,似乎所有的与父母同辈的女性都能叫做嬢嬢。例如称呼父亲的妹妹为”嬢嬢”,称呼父亲的弟弟的妻子为”小嬢”、”大嬢”、”二嬢”,称呼妈妈的妹妹为”二嬢嬢”、”三嬢嬢”、”小嬢嬢”。还可以扩展到小婶婶、小舅妈、小姨妈、小姑妈……外地人已经彻底凌乱了。
老汉儿
川渝一带的人习惯性的称呼自己的爸爸为“老汉儿”。在外地人看来,“老汉儿”似乎是带有讽刺别人老的意思。但其实,“老汉儿”一词确是带有称赞其勤劳、能干、善良的意思。重庆山多地少,原来的重庆人干活需要爬山涉水、肩挑背扛,男性便承担了家里最繁重的活,风吹日晒,便显得有点苍老。“老汉儿”这个形象且又有寓意深厚的词于是就被沿用至今。
妹儿
在重庆不论男女见到比自己小的女性几乎都可以称“妹儿”,不管人家是否用脸上的皱纹通知了“本人已老,不必骚扰”的座右铭。不过这个称呼用来喊正值年轻貌美的姑娘却是再合适不过了,一句“妹儿”或者前面再加个“小”字,喊起来言者高兴,听者得意,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词。
老幺
重庆方言称谓里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是称呼排行最小的儿子或女儿为“老幺”。如称呼王家最小的弟弟为“王老幺”;晚辈称呼长辈时也会用到,如称呼自己最小的舅舅为“幺舅”。在重庆方言中,“大舅”、“二舅”、“幺舅”这样的区分使得称谓变得很有逻辑条理性,脉络清晰,不存在称谓语含混不清。
尕gǎ公尕婆
这个很多小伙伴都不知道怎么读的字念“gǎ”,重庆崽儿小时候最害怕的“熊尕婆”的“尕”。在重庆一些区县,外公外婆就被叫做“尕公”、“尕婆”,这是重庆本土语言对长辈最古老最亲切的称呼。重庆有首土著童谣:黄丝黄丝蚂蚂,尕公尕婆来吃嘎嘎,坐的坐的桥桥,骑的骑的马马。说的就是晚辈请外公外婆来作客的情景。但是现在的小孩子已经不再用“尕”称呼长辈了。“尕公”、“尕婆”逐渐被“外公”、“外婆”代替。
从一个小小的称呼就可以窥见一个城市的人情冷暖,风俗习惯。但是,今天我们面临一个称呼空前混乱的局面。当你听到有人口里提到“阿姨”,说的也许是保姆;当你听人叫“老板”时,这个“老板”可能不是生意人。语言总是印记着文化,作为载体的语言应该受到保护,同时也应该被规范。
大家猜猜看这句重庆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