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蛙和田鸡是一样的吗?
不是,牛蛙和田鸡是不一样的。
田鸡是青蛙的一种,属于两栖纲,蛙科。背部黄绿或深绿色,有黑斑。头略呈三角形,眼圆而突出,能迅速发现飞虫。口大,舌根附于下颌前端,舌尖分叉,能突然翻出口外,捕食害虫。中国各地都有,营半水栖生活。我们经常会吃到田鸡。
牛蛙也属于两栖纲,蛙科。牛蛙的因为叫声很宏亮像牛一样,所以叫做牛蛙,蛙类中较大的一种。雌蛙背面褐色,雄蛙背面深绿色。雄蛙鸣声洪亮,远闻似牛叫,故名。吃昆虫、小鱼等。当然,牛蛙也是可以吃的。
但是田鸡会比牛蛙要贵一点,也比牛蛙好吃一点。
拓展资料
田鸡就是青蛙。青蛙肉质鲜美有劲道,非常好吃,所以叫做田鸡。在牛蛙流行之前,大家吃的都是田鸡。田鸡炒韭菜,是一道江南乡土名菜,韭菜极鲜田鸡肉极美。相形之下,牛蛙就太粗糙了。田鸡腿的线条好比是练瑜伽的姑娘才有的,温润之极,摩挲之下,令人爱不释手。而牛蛙的腿型就是练举重的了,粗到望而生畏。田鸡和牛蛙,一个是自然之美,苗条秀气,肉虽不多,很有灵气。一个是商业社会的速成物,集中了一身的肉来卖,粗蠢不堪,急功近利。所以我很怀念以前吃田鸡的时代。当然,田鸡是不应该吃的,它们都是好人,负责在田里吃害虫,它们是我们的帮手。人类吃田鸡,是忘恩负义,是自残手足。正如你买了个哈士奇陪孩子玩,结果年夜饭发现肉没买够,就把它给吃了。
四眼田鸡,是骂人的话,骂的是我们戴眼镜的。田鸡眼睛是突出的,大肿眼泡,而高度近视的眼珠子一样往外凸,于是就惹了这一骂名。如今一个班里不戴眼镜的学生不多了,讲课时候往台下一看,乖乖,一大片眼镜,多漂亮的小姑娘也都架着个眼镜在鼻梁上,眯着眼看着你。还有几个不戴的,但一看就眼神不对,眉宇之间无比“严厉”的神情,那估计是戴了隐形,或者贴了双眼皮贴。总之,我很高兴,现在终于是眼镜的时代了。从厌恶眼镜时代到对眼镜习以为常的时代,我熬过来很不容易,我戴眼镜太早,多少受了点歧视,搞得心理有点残疾。当然,肯定不能跟那些眼镜前辈比,在他们的时代,戴眼镜的好像就是得了艾滋到处咬人的恐龙,事业婚姻日常生活均受影响,他们不是四眼田鸡,而是四眼狗,无比卑贱。
我叔叔就是那个时代的眼镜先锋,六零后,双眼八百度。他是老五,按照道理应该喊他“阿五”,但跟他一起混的人都喊“眼镜”,眼镜居然能成为一个人的绰号,而不必担心与人相混而弄错,可见当时戴眼镜的稀有。那时候他戴眼镜,我还小,刚在往近视眼的邪路上走,但从他身上我就已经发现了眼镜的不便之处,最大的问题是打架比较麻烦。我从小到大看他跟人打架好几次,我都很担心他的眼镜,他也确实打坏了几副眼镜,打架过程中还要护眼镜扶眼镜,而且即便是这样做了,眼镜还是会飞出去,还要人帮他找回来,这样一来,身手再好也不行了。家里破产后我们住在厂里,他也在,有一次他睡了黑社会大哥的女人,人家一帮青头痞子找上门来,把他按在床上打。事后我奶奶有点生气,不是生气他惹事,而是生气他为什么不打回去。我想就算打回去也不好办,眼镜是个致命伤。我奶奶也是近视眼,双眼四百度,也许她不打架,所以没想到这个。
当时家里除了奶奶、叔叔是近视,就没有别人了,姐姐尚未开始近视。我是看着这两个近视眼慢慢长大的,很多人告诫我千万不要近视。千万不要,这种口气现在很难模仿出来,太遥远了,脱离了社会氛围了。当时人说这话时候的那种口气就像告诉你千万不要嫖妓不带套,天安门广场不能尿尿,严肃认真,而且是真心实意为你好。因为在他们看来,近视就等于判了你社会交往人生事业的死刑。
可我全不当一回事,继续糟蹋自己的眼睛。黑灯瞎火认真看书,躺着看书,太阳底下看书,交通工具行进中看书,眼保健操变成脸部抚摸,还有死看电视。最要命的是放假打游戏,早上七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整完一天,路都看不直了。无法下楼,因为楼梯台阶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脚不知道往哪踩。所以后来很多人都以为我的近视眼一定是做书呆子看书看出来的,这是错误的,我其实是小霸王任天堂浴血奋战出来的。再说了,读书的书呆子往往不近视,我导师就不近视,我师兄也不近视,他们书读得比我多,为了搞学术处理的文字材料也比我多,所以这是没有关系的。
戴眼镜很不方便。第一怕水汽。我以前念初中,在学校食堂蒸饭,到了饭点去厨房拿饭盒,完了,蒸汽一熏,什么都看不见,成了个瞎子,脚掌贴地上一点点伸出去,总怕摔个狗吃屎。冬天从室外到室内一样,进门得先拿镜布擦,不然寸步难行。到澡堂子洗澡更尴尬,我跟我爸去洗澡,往往进浴池之前还认得谁是我爸,进去了就完了,张大眼睛乱认爹。下雨骑车也不行,雨迎面劈来,眼镜成了挡风玻璃,却没有雨刮器,什么都看不见。第二怕摔。镜片肯定怕摔,树脂镜片流行之前都是玻璃的,一个不小心,就是个碎。镜架也怕摔,各种开裂断裂。我最精的球类运动只有台球,就是这个原因。上学时候流行香港古惑仔,我也想去做古惑仔,跟着叔叔比划比划,但发现戴眼镜不好打架,搞就绝望了。第三怕度数不准。我老母没文化,不懂戴眼镜需要好好去医院量个度数,就到眼镜店随便拿,叫我戴上看看清不清楚,清楚就行。我还是小孩,也不懂,就戴上看看,看是看得清,但晕得想吐,走路像腾云驾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戴吧,长此以往,度数就控制不了了。怎么办呢,以前就是这样子。
也许正因为戴眼镜有这么多的不便之处,戴眼镜的就得到了很多歧视。有时候眼镜上布满了水汽,同学就笑你了。不小心眼镜搞掉了,摔了,同学也笑你了。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傻逼就能这么多呢?我倒是很想会会这些傻逼的父母,怎么教出来的。不过我印象最深的一种歧视倒不是来自同学,而是来自社会,来自工人农民。他们总觉得戴眼镜的就是书呆子,笨蛋,手脚不协调,只会看书而没有实践能力。我觉得他们对眼镜的歧视中饱含对知识思想文化的排斥与怨毒。想想工人阶级是文革造反派的主力,曾用扳手钢管老虎钳打死打残了多少知识分子,就能明白了。这种排斥与怨毒,是深深根植于他们的阶级身份认同中的。我就经历了很多这样的歧视。最早的一次是念初中时候,一次大扫除,好像是缺了个什么工具,班主任说学校木匠那里应该有,叫我去问问。我就去了,我客客气气的,还冲木匠喊老师好,因为以前学校规定,教师校工都是老师,都要尊重,想想也是,都是前辈嘛。结果那木匠恶狠狠白了我一眼,丢给我一句“死眼镜,书读头”。因为我们无锡喜欢骂书呆子叫书读头。这个事情我很多年都没能理解,受了很大的伤害。现在想想,我的知识分子意识精英意识士大夫意识,或许就是这个木匠给我的,而不是读梁启超读胡适读李敖得来的。从此以后,我的身份认同就出问题了,我开始把自己与工人农民彻底划清界限,后来更进一步,与一切芸芸众生划清界限。这种划分的区别就只在于看不看书,看什么样的书。他妈的,既然你看不起老子,老子凭什么看得起你?我从此走上了追求特立独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不归之路。
歧视还有一种比较特别的,上文也提到了,那就是婚恋交往的障碍。很多人觉得近视眼怎么跟他谈恋爱,难看死了,过去近视眼的恋爱资本跟驼背、瘸子差不多,很被人歧视。即便是我念大学的时候,还有这种无耻的观点。当时女朋友的妈妈特意叮嘱她女儿,说女儿你谈恋爱一定要记住两条原则,第一不能跟南京仔谈恋爱,第二不能找近视眼。我靠,服了。这么多年来,我最服的就是历任女友的妈妈,都他妈奇葩得很。这一任女友的妈妈尤其奇葩,明明是广东顺德人,跑去澳门后,就成了金贵的澳门人了,于是大陆人就都成了垃圾,说“千万不要跟南京仔谈恋爱”,最后还给附加了一个“近视勿近”的条款。真是服了。请问近视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我当时的女友给出了奇葩的解释。据她说因为近视眼视力不好,没有办法陪她看星星。我靠,服不服?所以读者们一看就知道十九岁的我是多么的善男信女,要换成现在,必然只有她哭死的份。所以事实上,近视眼跟男女关系就没有关系。论外形,近视眼的男男女女长得标致的多了,当然我是除外的。而且就算成天戴眼镜也一样不影响小脸的美貌程度,反而能增加性感,减少猥琐,所以后来戴眼镜就流行起来了。再者,近视眼亲嘴也没有问题,调整下角度就行了,就算两个都是近视眼也没有关系,有点难度和碰撞,反而更显激情。要是上床就更没有问题,一般来说刚开始可以戴会儿眼镜便于欣赏,到了后面得意忘形了就可以拿掉。或者比较重美感重赏析一派的也可以全程都戴。所以戴眼镜对于男女关系来说是毫无挂碍的。
到我念高中的时候,戴眼镜的就渐渐多了起来,而我是小学四年级开始的,所以是老杆子了。当时都戴半框或全框的金属架子或蓝的红的褐的塑料板材架,极少戴黑框板材架子的。而我在1999年就开始戴了。我学的谁?李敖。李敖学的谁?胡适。李敖十七岁就结交了胡适,胡适称他为李先生,忘年之交,关怀备至。而我十六岁就开始读李敖了,一直私淑于他。所以我们戴黑框眼镜是有学问传承的渊源的,这个不能随便戴的,就像皇帝的明黄色一样,怎么能随便用呢?当时同学看我戴这个,感觉蛮牛逼,也有学了买来黑框眼镜戴。我们同窗,都是自己人,当然无所谓了。可是十来年后,我突然发现一大票人都开始戴黑框眼镜,而且都是影视圈演艺圈的。什么汪什么涵等种种电视中人,都装模作样戴个黑框眼镜,上台自称老师。还有冯小刚拍的“非诚勿扰”,里面那个女秘书,顶一对半裸大奶,撅着屁股,走路都难保平衡,竟然也戴个黑框眼镜。真是斯文扫地,莫此为甚。于是我发誓再不戴黑框眼镜了。不过后来我又想,这玩意本是老子一派的,现在被你们戴去装逼了,我要是不戴,不就全无江湖正宗了么?不行,我还得戴,于是我在中断数年之后,又戴上了黑框眼镜。
总之,四眼田鸡的骄人之处并不在于前方能看得多清,而是那四眼背后的灵魂竟如此之深。